作者：大黎

在看村上春树《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》的时候，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。这个疑问来自书中的一句话：

"跑步对我来说，不单是有益的体育锻炼，还是有效的隐喻。"

我疑惑的正是"隐喻"二字。

隐喻的是什么？怎么隐喻了？以何种当时隐喻了？感觉甚是疑惑。

于是，昨天晚上又把这本书翻出来看了看，对其中有些话重新读了读，似乎有所发现，于是开始写这篇文章。

01隐喻一：超越自己

在我看来，村上已经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跑步者，坚持跑步几十年，他却谦虚地称自己不是了不起的跑步者，反而处于极为平凡的水准。因为这些在他看来不重要，重要是能够超越自己。

"我超越了昨天的自己，哪怕只是那么一丁点，才更为重要。在长跑中，如果说有什么必须战胜的对手，那就是过去的自己。"

我想，这就是跑步对于村上的第一个隐喻。

"通过跑步立志提高自己，并为之日日复出努力"，这是跑步赋予村上的意义，哪怕每次只比上次多跑出一米的距离。

此外，村上是一个不善于交际，而喜欢独处的人。

在他决定做一个全职小说家的时候，关掉了经营多年的门店。对此他说了一句话："今后我们只见相见的人，不想见的人则尽量不见。"这对很多人来说是一种奢侈，而对于小说家来说却有选择的余地。毕竟写作是一个只需要自己伏案写作的事。

02隐喻二：对生活方式的选择：痛楚难以避免，而磨难可以选择

"在某种程度上，我也许是主动追求孤绝。"他说。

也许因为《跑步》不是小说，而是村上的内心独白。所以从他的字里行间里不难体会一种孤独之感。他的文字证明了他的话，他是一个喜欢独处与自己对话的人。

但在这个过程中也免不了俗物的侵扰，也会遇到无可奈何的事。这时候，跑步成为了他发泄情绪的契机。

"当看到某人无缘无故（在我看来是如此）的非难时，或是觉得能得到某人的接受却事与愿违时，我总是比平日跑得更远一些。"

通过肉体的痛苦消除精神上的折磨。这是我对他的理解。就如他所说："痛楚难以避免，而磨难可以选择。"

这是他选择磨难的方式，又何尝不是他选择的生活方式。

当身体力竭的时候，精神就好了。正是这个道理。

03隐喻三：若能有幸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，坚持下去

在书中，村上提到了一个很有趣的观点。

"学校就是这样一种地方：我们在学校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，就是最重要的东西在学校里学不到这个真理。"

而这个观点也是从跑步而来。

村上认为："那些丝毫不想跑步的人，或者丝毫不适合跑步的人，不分青红皂白让他们纷纷去长跑，这是何等无意义的拷问。"

我真是太赞同这句话了。

村上提到，他不讨厌长跑，但却不喜欢学校的体育课，更是对运动会厌恶至极。他认为，那是上头在强迫所有不喜欢跑步的人"快跑！"。

然而，村上在脱离学校之后能够坚持跑步，是因为他本身对跑步的喜欢，也是因为这项运动适合他。

人生来如此，喜欢的事情能够坚持下去，不喜欢的事情怎么都坚持不了。就算强迫自己持之以恒也是在加深身体的痛苦。

但是，就算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，坚持下去却是一个痛并快乐的过程。就像村上形容写作的心情一样："每日集中精力写故事，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，又是多么痛苦的事情。"

做自己喜欢的事情，也不一定全都是快乐，但若是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，必然全是痛苦。

所以，若能有幸拥有自己喜欢的事业，那就竭尽全力去做吧，若是退后一步，痛苦只增不减。

有时感觉，人活着就是在享受痛楚，痛了，才能感觉自己活着。这真是一种变态的说法，很多人也许不会赞同。

村上刚开始跑步的时候，被熟人看到了还会觉得难为情。

他说："跑步的时候被邻居看到，也觉得有些难为情，就像为那个偶尔加在姓名后面的带括号的小说家头衔难为情一样。"

当然，这种难为情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消失。就像一个人突然做了一个旁人难以理解的决定，难免遭受别人的不解或者冷眼，这种时候唯一的选择只有坚持下去，只要没有妨碍到旁人，自己的人生由自己决定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。

唯有如此，才能看到接下来的风景。

04隐喻四：人生就像一个长跑的过程，没有真正的结束

在书中，村上提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。

那天清晨，他在查尔斯河按照自己的节奏慢跑，却被可能是哈佛大学的新生从后面一一抄了过去。

然而，已经对被超越习以为常的村上对此并无任何不满，反而保持自己一贯的步调观察着她们。

"她们似乎习惯一个个超越众人，不习惯被别人超越。"

他看出她们的步伐矫健有力，步幅很大，是典型的中距离跑；也看出一边欣赏周围的风景，一边优哉游哉地跑步与她们的思维方式格格不入。

她们是习惯了超越别人的，或是不习惯被人超越。所以她们英姿飒爽中带着咄咄逼人。她们的跑步方式正代表了她们的性格。

"与之相比，我对败绩早已习以为常。这绝非自夸。人世间令我徒叹无奈的事情多如牛毛，使劲吃奶的力气都无法战胜的对手也不计其数。然而她们恐怕还不曾体验这种苦痛，当然，不必非得现在就体验。"

村上用一种过来人的心情写下这段话，虽然其中的无奈和酸楚令人印象深刻，然而却能体现出村上对人生的态度：认识自己的平凡，保持自己的节奏，不要徒增焦虑。

人生就像一场长跑，途中会有上下坡，会有得意失意，会被别人打败，会有弯道超车，会有异军突起，会畅意萧瑟，会输输赢赢，面对这些称之为"痛楚"的东西，我们需要保持自己的节奏不被随意打乱，也不要因为暂时的得失而焦虑。

人之所以往前走，就是为了被后来者超越。有了这种认知作为前提就会明白，人生的长跑永远还在途中，很多自以为的结果只是过程的一部分。

如同村上所说："并非因为有了结束，过程才具有意义，而是为了便宜地凸显这过程的意义，抑或拐弯抹角地比喻其局限性，才在某个地点姑且设置一个结束。"

所以，不要为了一时的得失而焦虑，更不要因此散播焦虑。将意识集中于核心，认识自己，超越自己，改造自己，才是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。

作者：大黎，今日头条签约作者。

看一本书，不一定写一篇文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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